粗醋酸萝卜

接歌词的活儿,填demo、主题创作都可

强取豪夺绝症带球跑梗01

冯家舟家隔壁新搬来一户人。
或者说即将搬来一户人。两周前隔壁就开始乒乒乓乓,脸生的人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来去去。
冯家舟不免好奇,上下学的路上总要往那家门里探上两眼——无人打理的藤蔓疯长,茂密的枝条简直要将矮木门遮了去,怎么看也不像是即将有人入住的样子。那那些声音怎么解释?来来去去的人又怎么解释?总不会是山里狐仙的法术吧?
不会……吧?
冯家舟背脊一凉,一边想着狐仙怎么会大白天出来转悠,一边又想怪不得只听得见动静却没有人声,而且,谁说狐仙不能白天出来?狐仙又不是鬼科的!
冯家舟再不敢张望,一溜烟儿跑到学校还惊魂未定。
冯家舟今年初二,学校就在家里那排拐道的前面,三姑六婆无事时聚在一起聊天的电线杆子就在学校后墙,沿着墙再往前走两步就是他们学校教学楼,早自习的读书声简直能当闹钟使。
这是附近几个乡唯一的初中。
这也就是说——虽然狗不嫌家贫,但摸着良心实事求是地讲,昭明镇着实是个小地方,而且闭塞,去最近的县城要40分钟班车,去市里还得在县里倒一遍车,自来只见削尖了脑袋往外走的,没见过往里搬的。
唔,不过对住山里的狐仙大人来说,确实是往外走了吧?
越想越心有坠坠,冯家舟晚上放学踯躅许久,捡了半块砖头才敢壮着胆子撒丫子跑回家,撞的家里铁门震天响。
“跑什么跑?这么大了还疯跑?”奶奶正在门口灶台烧火,见冯家舟回来,拿围裙擦了擦手站起来,往厨房里走:“来,刚好你回来了”
冯家舟手撑着膝盖喘匀了气,跟着他奶往厨房里一看,嚯,地上一堆红纸箱,映的灰墙旧屋都亮堂了。
“这是,我爸妈回来了?”冯家舟扭头往院里瞧,院里只有他妹趴在小桌子上趁天还没黑写作业。
“你爸妈到年底了。”冯奶奶手下不停道:“这是隔壁那家送来的,说是装修吵着我们过意不去,这一排人家都送了”
隔……隔壁?!
冯家舟瞪圆眼睛:“奶,你见住隔壁的人了?”
“主家没见,见了他们请的工程队长,来——”冯奶奶捧出一个瓷罐子:“这个给隔壁送去,还有灶边那兜槲坠,家里也没什么稀罕东西还礼,只能送点吃的喝的,赶紧去”
冯家舟被瓷罐塞了一怀,又被槲坠挂了一手,愣怔怔被他奶推出了门,往隔壁走了两步,看着暗暗沉沉的藤蔓,又实在心怯,来回度了两步,有心再捡块砖头,也没有空手。
“我可是男子汉,我可是男子汉……”他一边默念着,一边视死如归地闷头到了邻居门前。夕阳粼粼的金光浮在藤蔓上,矮木门越发显得黑黝黝,院子里有一些细微的翁鸣,他扬声:“有人吗?”
“嗤”头顶突然传来一声笑,就见平房顶的藤蔓缝里探出一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:“小子你嘟嘟囔囔转悠半天,念经呢还是驱鬼呐?”
冯家舟一梗,可不是在念经驱鬼嘛……不过,这人声音浑厚,想必阳气也旺,倒不像是狐仙驱使的小鬼,冯家舟自在起来:“叔,我奶让我给你们送东西来。”
“我知道,你是隔壁婶子的孙子,叫……舟儿?”
“哎!是我。”
“站外面干什么,推门进来呗,我们头儿在屋里呢。带的什么?老远就闻见你家新煮了甜米酒,馋的我呦”那人边说边“啪”地一下扬手打在脖子上:“你们这儿的蚊子吸人髓长大的吧?嘴真毒”他烦躁地扯下帽子赶了赶
冯家舟彻底放了心,毕竟哪家的小鬼会怕蚊子咬?他从善如流进了门,大声喊道:“叔?伯?我奶让我给你们送米酒嘞!”
不一会儿堂屋厢房的窗子里就出现了几张人脸。
“呦,是冯婶子家的舟儿?”堂屋里走出一个瘦条条的汉子,手里还拿着一卷图纸
“哎”
“我就说是米酒吧,这天儿,就得这一口儿”平房顶的那个叔叔摘了口罩隔着几阶台阶跳下来
“还有刚闷好的槲坠,我都没吃上呢”冯家舟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院子正中的石桌上,其他人也都笑盈盈围过来:“还是婶子疼我们”
“热不热?热不热?”平房顶的叔叔嫌弃地推了推他们:“挤一起干啥?都洗手去!”
大家就换了个地方又继续热烘烘地挤在一起
冯家舟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处院子。他从没进过这院子——他记忆里院子原主人是个矮小的老太太,常年深居简出,不与人来往,也不耐烦他们这些小孩,自然没有邀请过他进来。也说不得到底是院子晦暗才显得老太太孤僻,还是因为老太太的孤僻才使的院子阴森——自然也无法确定它改变了多少。
他只觉得这院子与别家不一样,也许是脚下铺的细致的石砖?也许是窗子上崭新的窗棂?也许是窗子里隐约看到的白净墙面?也许是不同于他家用压井引水,叔伯们一拧水龙头就有清水流出?尽管院子里一样花木葱茏,却莫名明亮许多,冯家舟不知所以然
“不一样就对了,我们可倒腾半个月了”精瘦工头笑道,冯家舟这才发现他把心里的想法嘟囔了出来,“不过离完工还差的远呢”工头叹口气
“那可不,这主家可真能享受,还壕,就咱脚下这地砖,米色的一块一百八,”队里一个叔叔端着米酒凑过来道:“更夸张的是花圃那儿蓝色儿那种,专门请人从南边定做运过来的,这砖脆,路上磕磕碰碰就损了不少,主家说了,没事儿,人家就想看一眼‘绿色从蓝色中漫出来’的感觉”
“别的不说,我快要被那个遮阳挡雨吹风看星星的天文台给搞死了”平房顶的叔叔拿过图纸摊在桌面上:“你们看,原本这一片儿住房低矮,也算得上视野开阔,可偏偏前后都起了新楼,最好的方位全卡死了,要看星星?我们直接重盖个新楼还快点”
“嗤,就人家花的这些钱,就是京里买房子都现款入住了吧?真要新房子用得着你使劲?”
“有钱人真麻烦!”
“不麻烦的钱你敢拿?”
冯家舟听他们讲话,也跟着撇图纸,只知道是张平面图,看不大懂,抓心挠肺好奇,就问工头:“叔,这要搬来的是什么人?来我们这里做什么?”
工头笑了笑,“惹不起的人呗,至于做什么……”他摸了摸下巴,思索一会儿,意味深长地瞥冯家舟一眼:“有钱人想做什么,我们没钱的人哪能想到”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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